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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新春刀糖战3.0】初十作品 · 纸鸳鸯

刀组作品 · 纸鸳鸯

  武靖三年的腊月,天气极寒。雪连着下了五天,金陵城高高低低的宅第院落,宽宽窄窄的街道,都堆起了厚厚的雪。生在这南国之都的人,纵使不若姑苏,杭州那里的人一冬都难见雪,但说起像今年把整个城都铺满了,也是极不多见的。最无忧无虑孩子们,见此比过年穿新衣裳还快活,纷纷跑出家门,在小巷里用雪做武器,追逐逗闹。

  老人们虽不像孩子们这般有活力,也是愿品茗赏雪,观梅吟诗,细细体味着冬日生活的雅致。

  城中一条不知名的小巷里,有两位老友相聚而坐,只见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笑问友人:“乐斋啊,我们若是在那北地,腊月里岂不是天天都是这般景致,吾今日始知何谓'雪拥蓝关马不前'了。”

  另一位被称作“乐斋”的老人闻言笑道:“这点雪,哪里便能阻挡马蹄,你我尚未体会过那冰封千里的酷寒呢,北地都在那些北蛮手里。但听闻不是要打仗了么?咱们这位武靖爷年轻时便是卓有战功的了,他下令的北伐,此番定当稳妥。若是改年攻下了那胡国,咱们就好乘车到那边,一览北国风光,也算不枉此生。”

  与这些已经畅想去北方游玩的人大不相同的是,梅长苏为此可谓焦急万分,他现在正匆匆往皇宫赶去,一想到三天前黎刚那些话,他忧心如焚。

那时的梅长苏正斜倚在榻上,飞流靠在他怀中,一心一意看他苏哥哥给他折纸鸢。只见梅长苏接过那张裁的整整齐齐的纸,对折了几下再慢慢展开,紧接着那双手巧妙的上下叠飞,最后轻正那可爱小鸟的头,一只雪白的纸鸳鸯便栩栩如生了。飞流小心翼翼的将它托在掌心,澄澈的眼睛用心的观察它,连呼吸都是悄悄的,生怕一大了声,这纸鸳鸯便如那雪白的鸽子,飞的无影无踪了。然而——

  “宗主!宗主!”黎刚真是个破坏气氛的,只见他一阵风似的跑进来,惊落了孩子掌上的纸鸢。飞流顿时不乐意了,大喊着:“黎刚!坏!”气呼呼起身追他心头的宝物去了。

  “怎么了?冒冒失失的。”梅长苏见此,也不悦的瞪他一眼。

……

  “陛下要北伐了?”梅长苏皱皱眉,“坊间如何议论?”

  黎刚汇报道:“几位老臣认为此是冒失之举,大部分士子却都认为扬眉吐气,早该如此。”

  “民生情况如何?”

  “不容乐观啊!”黎刚也心中忧虑,“前朝财政凋敝,近两年又征战不休,大多数人是家无余粮,卖儿卖女也是经常的。”

  甄平闻言也抱怨道:“是啊,不知陛下怎么想的,穷兵赎武之举,可非圣主所为。”

  “甄平!”梅长苏厉声喝道,“陛下岂是你我可妄议的?若让人听见,”他顿了顿,将书缓缓放到桌上,又劝解似的说,“若让有心的人听见,岂不是陷我于不利?”

黎刚不在意道:“宗主能与他人一样么?说实在的,要无宗主,他也不过一个郡王。”

  “黎刚!”梅长苏又急又怒,竟咳了起来,一会儿便咳出了血,那帕子仿若绣了红梅般艳丽的惊心。

  叹了口气,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宫门口,下人见了他,知道他在陛下那地位非比寻常,忙去通报。

  “先生来了。”萧景琰站在一副巨大的地图前,听闻门响,转过身看着他。

梅长苏急忙要行三拜九叩的大礼,萧景琰哪肯,忙扶起道:“先生以后不必行此礼了。”

  “陛下身为国君,终不可……”

  “够了!”萧景琰听腻了他这一套说辞,不耐烦道,“我就烦这些繁文缛节,先生只要遵从就好。”

  梅长苏心中苦笑,他也是自作多情,他是国君,自是说一不二。不让他行礼,其实也是一种强迫性的命令,自己是不能有异议的。

  稳了稳心神,他端起一杯西湖龙井轻嗅了下,微抿一口道:“是臣无礼了,敢问陛下可知臣到此为何事?”

  “自是北伐一事,”萧景琰徐徐道,“以先生一贯言行举止,怕是来阻止景琰的。”

  梅长苏闻言点头:“不错,苏某确实认为此举不可为。苏某窃以为,现在支持陛下的,多是士子文人,他们不为生计烦忧,自是看不到此举背后的危害。现在您登基不久,皇位未曾稳固,就要调兵出京,这是不智。先帝驾崩未满三年,而兴兵戈,这是不孝。一年多前,我国与大渝的战火方息,坚壁清野,百废俱兴,百姓大多日子过得很苦,战争没结束多久,民生未恢复就又开战端。苏某认为此非仁君所为,亦非国家兴盛长久之道。”

  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,但萧景琰倒没有立刻大发雷霆,只是面无表情的反问道:“在先生眼里,我便是这等不知轻重的人?你与我相处多年,应知景琰执拗,一旦决定的事绝无更改的道理。你说的也许是事实,但你又怎知自衣冠南渡以来,士子们背井离乡,无不跂而望归。无数百姓家人横遭屠戮,无人不怀报仇雪恨之心。朕不能只念自身安危,苏卿,请回吧。”

  “陛下三思!”梅长苏岿然不动,冷冷道,“陛下为的,不过是世家的利益,总是未想过布衣贫民。”

  “朕自有分寸!”萧景琰亦坚持道,他的脸如刀削般棱角分明,暗示着他那永无法被说服的倔强性格。

  其实他是有理由的,据朝廷密报称,大渝此时皇位争夺战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程度。三皇子勾结北燕势力,更是蓄意造反。此是大梁收复故土千载难逢之良机,他怎能错过。但这种机密,他不好告诉一个身无官职的谋士,只得用生硬的语言对待他。

  梅长苏没能说服萧景琰,但萧景琰这次也不给他在雪地里站几个时辰,下跪苦谏的机会,竟直接塞给他一个手炉,派列战英把他“绑架”回了苏宅。一路上,他都在心中痛骂这倔水牛,但也毫无办法。

  回到苏宅,郁闷至极的梅长苏当晚就高烧起来,整个人昏迷过去,谁都唤不醒。苏宅上下进进出出,忙的人仰马翻,喊宗主的喊宗主,叫大夫的叫大夫,吉婶还招呼着大家吃饭,被吉伯骂没心没肺,气的吉婶当即在厨房跟他吵起架来,那仗势,惊得蔺少阁主的鸽子咕咕咕的飞来飞去。黎刚甚至在床前哭了起来,最后被发飙的晏大夫轰出了屋。

  这一切,沉睡的梅长苏不会知道,他的灵魂已经挣脱了这沉疴的病体,轻轻游荡回了二十多年前的夏日,那时他还是无忧无虑的林殊,天天与霓凰,萧景琰他们厮混在一起。太奶奶也在,最是疼他的,只要有好吃的好玩的都给他留着,谁也抢不走。记得自己会折纸也是太奶奶教的,不只折鸳鸯,还有蜻蜓,蚂蚱,但他最终只学会了折纸鸳鸯,这是为什么呢?

他模糊记得景琰也问过他,他却不愿回答,只是飞快的折了两个纸鸳鸯,放了一个在他手里,霸道的说:“不许丢了!小爷我是时不时要检查的!”

  萧景琰那时亦只愿顺从他,和煦的笑道:“是,是,林少帅给的东西,我怎敢丢了?只是,不该送给霓凰么?”

  他听了简直气不打一处来,锤了他一拳,心中直骂他不开窍。但当时,当时到底没将那点心思说出口,只是想着来日方长呢,不必着急。

  一晃二十余载,就是不知,那只纸鸳鸯还在不在?他有懂得他的意思么?

  多半是没有。梅长苏在梦里笑叹,这么多年,寄的这一点可笑的情思,终是不为他人所知了。

  夜幕悄悄降临,宫殿的巍峨逐渐隐没入暗色。

  “陛下,聂铎求见。”高湛恭敬地报道。

  “让他进来。”紧凝着眉,年轻的皇帝不紧不慢的吩咐。

殿门打开,来者着高冠,身材挺拔,眉宇间英气暗蕴。只见他单膝跪下,一抱拳:“陛下,臣聂铎有事要奏。”

   “爱卿平身。此来何事?”

  “臣此来是为北伐一事。”

  “哦?爱卿也以为此举不可为?”萧景琰放下了手中的奏章,看向他,面无表情的问。

聂铎一时有些忐忑,但想想霓凰的嘱托,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:“正是,臣以为……”

  “哦。”不防话还没说完,便被打断。

  只看帝王缓缓站起,慢步走下台阶,来到他跟前,也不看他,只轻声道:“你、苏先生、蒙挚、霓凰,还有母后,约好的么?”

  “臣不敢。”

  没有理他,萧景琰继续说:“可惜晚了,朕的大军已经出发了。爱卿,你静待捷报就是。”

  “这——”聂铎瞠目结舌,如坠冰窖。既是已经发军,那缘和自己和霓凰未收到一丝风声?大哥身为朝中大将,掌半块虎符,他必是知道的。

  “朝中里,你算是第四位知道的。”萧景琰仿佛已猜到他在想什么,“另外三位,是中书令柳澄,聂峰将军,还有朕。你现在既然知道了,这几日就先留在宫中罢。”

  聂铎便明白,原来此举,是特意瞒着梅长苏的。但他也是耿介之人,开口直问道:“陛下,苏先生在与大渝的战争中,立下了大功,可见是智谋之士。此事,缘何不与他探讨?”

  萧景琰叹道:“苏先生的聪明,世之罕见。可他身体不佳,朕也不能将所有事都告诉与他。”

  聂铎不语。所有人都心知肚明,这不过是借口,其实只是他们萧家那骨子里的通病,对所有臣子都保持着份警惕与猜忌,或者说这就是帝王心术么?聂铎只觉一颗心直直往下坠,骨子里都冷透了。

  萧景琰又开口道:“其实朕有些好奇,苏先生和赤焰军到底什么关系?难道仅仅是敬仰,为之抱不平,就能驱使他拖着病体,孤注一掷的为之翻案么?聂将军,这个问题,你能回答朕吗?”

  回答他的是意料之中的沉默。

  “也罢,”萧景琰叹道,“你帮朕把这个给苏先生,他看了自然明白。”说着,拿出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盒子,让高湛拿与他。

  聂铎接过,便要告退,萧景琰又补充了一句,强调不得泄露军机。

  无人知道聂铎那一日从宫中带出了什么,只知道苏宅那位苏先生,收到东西当晚便收拾行装,匆匆离开了金陵。也有好事者多嘴,说那苏先生为此咳了血,昏迷未醒,离开只是他的属下自作主张云云。

  但这一切的议论,也慢慢被岁月侵蚀的淡了。

  武靖四年三月末,大渝三皇子勾结北燕、大梁意图谋反,大梁军队刚入敌国京城,便高呼“大梁皇帝万岁”,城中大乱。大将军聂峰披坚执锐,亲自于皇城城头挂起大梁的旗帜。

       四月,大渝将军玄布率五十万皇属军,朝皇城方向进攻。聂峰率三十万军抵挡,不敌。大梁皇帝亲选三十万兵士,命名“长林”,以聂铎、蒙挚为首,支援大将军。

  武靖五年七月,前方战事吃紧,大梁国内起义风起云涌,萧氏皇权危在旦夕,幸赖不知名民间组织倾力援助,起义队伍瓦解,百姓得到安抚。

      十月,大梁皇帝义子萧庭生使离间之计,玄布杀副将,皇属军大乱。聂峰,聂铎各率兵士里应外合,击溃皇属军,蒙挚生擒玄布。

      十一月,大渝全境归于大梁,聂峰回京复命。武靖帝封其为“忠勇侯”,其弟为“忠宁侯”。是年,大赦天下。

乐斋和他的友人终于得以完成心愿,携子女于冬日向北而行。连年的战争已使北境生灵涂炭,饿殍遍野。但那梅花竟如此不解风情,这一年开得比往年更灿烂。

江湖上也发生了大事,先是天下第一大帮江左盟宣布解散。黎舵主率部分帮众投长林军。再有琅琊公子榜的第一,也在相隔十六年后终于换了人。

众人不免又猜测此举是否因江左盟势大,招了皇帝的忌惮。有人因此询问琅琊阁主,不得答案。

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,久到当年的人已大多故去,久到翩翩少年变为耄耋之年的老人。终于有人,从琅琊阁上高价问得一纸极简练的答案,关乎那年的武靖爷到底赐给了江左梅郎什么。那张纸上虽只有三个字“纸鸳鸯”,但也算解了人们的疑惑,茶余饭后又可以增添些谈资。

故事讲完了,蔺晨又如告诫似的对新任蔺少阁主说,梅长苏最后将萧景琰给他的并当年自己折的另一个,一股脑儿扔进了火炉,那两只纸鸳鸯便在顷刻间化为了灰烬。

所以啊,感情这事,就跟纸鸳鸯般,表面看着美好,其实经不起一颗火星。

但无人知道,其实萧景琰送出的那只纸鸳鸯,展开后里面写着行刚劲有力的字:

“苏卿之意,朕心已知。”

“如何你自己讲过的话,自己却忘了?”得知梅长苏离开了金陵,帝王怅惘的说。

原来林殊曾经说过,两人以后并肩作战,若一人被围,用此传信是再好不过。

再想若梅长苏真的展开了那个纸鸳鸯呢?结果会不会不一样?其实,帝王之心难测,朝局瞬息万变。若他当初留下,往后的事儿,谁又说得准呢?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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