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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新春刀糖战20/22】刀组作品·长相思

长相思

天景十年除夕。

寒风卷裹白雪,如游蛇般嗤嗤往缝里钻,螺市街上,一辆官轿疾驰,忽而几个孩子炸着鞭炮嬉闹穿过,轿子一个踉跄,尚书大人蔡全差点摔出个跟头,好容易稳住身子,帘子一荡进了一阵雪风,吹得蔡大人骨头都凉了。尚书大人忍不住干脆掀开轿帘,恼怒地对着几个孩子一通骂骂咧咧。

轿子一路逶迤进入宫里,极目一片肃萧,丝毫没有宫外噼里啪啦的热闹与喜庆,枯木枝影,映着灰茫茫的白雪,檐下挂着几盏红灯笼,照亮方寸之地。

灯下禁军挺立,如冷松,如寒铁。

蔡大人在养居店前下了轿,寒风一阵,夹着一缕幽香,呛得人直冒眼泪。

刘公公立在门口,躬身将蔡大人迎进殿内,又递上备好的一碗热姜茶,蔡全哧溜着饮了几口,感觉身上终于冒了些暖气。

进入内殿,四五个火盆烤得屋里热气融融,皇帝萧景琰盖着厚厚的被子,看着气色稍好,斜卧在床边,边喘气边给蔡全赐坐。

     蔡大人在朝廷已掌权多年,早已喜怒不形于色,此时却双唇微抖,全凭一股气力忍住了老泪。

  皇帝现在看着太像那个人。

“屯兵今年省了多少银两?”

“回皇上,节省四万五千二百三十二两五厘黄金。”蔡全躬身答。

“来年少多少税,叫户部核算核算。要还利于民。”

“是!”

“林冰老实,你们莫要欺负他,有他在,黄河不毁。没了水患,大梁可保永安。”

“是。臣明白。”

“好好辅佐太子。朕······”

“朕这些年,昼夜未敢歇,未敢贪私欲,只怕对不起他。”皇帝喘着气,“你是老人,他,他……”

蔡全一时没忍住,眼泪滚落了下来。朦胧中,躺在床上的仿佛是那个青衫玉冠的男子,呕尽心血,献尽良策。

十年了,十年啊!

“皇上!皇上保重龙体!

    蔡全匍匐跪地,涕泪横流。

皇帝勉强撑起一些,“蔡大人,起来,不要难过。你是老人,我叫你来,一是托你那几样国事,———二是,和你说说话,这些年了……..”皇帝一阵急咳,话咽在喉咙里滚不出来,侍奉一边的宫女忙拿来布巾子,兜住咳出来的血痰。蔡全垂下头,不住的淌眼泪,“朕这些年,他总在梦里叫,景琰啊~景琰啊~景琰啊~”皇帝喘着气,恍惚地笑着:“朕丢不下这江山啊,这江山~~~~哪里都有他啊!”        

一番话像是用尽了皇帝所有的力气,侍女撤下垫着的软枕,萧景琰往下躺了躺,似乎舒服了些,于是又断断续续的说:“蔡大人,这江山--------你说,他满意吗?”

蔡全不住点头……..

皇上却并没有看向他,出神地望着某一处,像是回忆,像是期盼,似喜似悲,“我要找到他,和他一起骑马,春天里放筐子捕鸟,夏日里去河里游水,”声音轻轻的,神情带着奇异的满足:“我还要惹恼他,看他气鼓鼓地叫水牛……..” 声音越来越低 ,低到——鞭炮的轰隆与霹雳巴拉声突然淹没了这一切,年辰翻开新的一页。

…………….

这万家灯火,总算如了他的愿。

……….

 

史载:粱仁宗萧景琰,天景十年除夕子时驾崩。

大梁基业百年后,农民军攻陷宫城,有老臣大恸作诗:

“宫墙日暮乱飞鸦,极目萧条无归家。梅树不知人去尽,落雪还发旧时花。”

【完】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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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年岁岁花相似,岁岁年年月如钩

从那时金陵飘雪到如今雾漫山冈,所爱所思所感所念之人,是天涯还是咫尺?

很高兴见到你,我的故人,我的新友

新春刀糖战2.0今日开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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