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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新春刀糖战3.0】初四作品 · 喜相逢

刀组作品 · 喜相逢


记不清是多少年前的流传下来的规矩,正月里要互相登门拜访。

萧庭生带着自家两个儿子进宫请安,还没走到大殿门口,小儿子就挣脱了他的手,像一阵旋风似得冲进了大殿,引得身后的老太监直叫唤,“小公子慢些,小心台阶!”

“皇爷爷!”

“哎。”

萧景琰从回忆里抬头,额间纵横着帝王的忧思,两颊已经深深凹陷下去,可远远瞧见依旧精神奕奕。此刻他将自己的小孙子抱个满怀,轻声问道:“小平旌,你父亲呢?”

平旌奶声奶气地回答:“后边呢!我想爷爷了,就先跑进来了。”

萧景琰摸着他小小的发髻,原本冷硬的模样柔和开来,“难为小平旌还记挂着爷爷,告诉爷爷过一会儿去哪儿玩啊?”

平旌瞧着父亲从殿门进来了,扯住萧景琰的袖子示意他低头,随后他附在萧景琰耳边神神秘秘地说道:“我和哥哥准备去宫里的梅园折梅花,爷爷不要告诉父亲。”

宫里的梅园是早些年萧景琰亲手种的,不大,树也不多,自从林殊战死,他每年就种那么一两棵,后来年岁长了,就变成了一片梅园。

宫里的人都知道那一小片梅园是皇上的宝贝,谁都不敢动,也只有萧平旌敢随意攀折。

 

“平旌!从爷爷身上下来,你看看你是什么样子。”萧庭生行完拜礼,冲爬在萧景琰膝头的儿子呵斥道。

“不要吼平旌,孩子又没做错什么事,你这个父亲未免太严苛了!”萧景琰刚还笑意盈盈的脸往下一拉,眉头紧皱,“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。”

萧庭生无奈,若论这个世上最严苛的父亲,那一定是非萧景琰莫属。可他偏偏最疼自己这个小儿子,把他惯的无法无天,整个金陵城里横着走,也没人敢说什么。

宫里年岁久的老人都知道这孩子像谁。多年前,金陵城里也有那么一个明亮的少年,打马游街,恣意张扬。

 

萧景琰透过平旌那双清澈见底的双眼,耳边突然响起了另一个叽叽喳喳的声音,耳膜被念叨得嗡嗡作响竟也不觉得吵闹。

那是多少年前了,有点记不清了。

萧景琰眯了眯沉重的眼皮,双手撑住拐杖,烧的暖烘烘的大殿容易让人昏沉,陷入梦境。

恍惚有人扯住他的耳朵,在他耳边大吼道:“水牛!你怎么还不起!”

他突然惊醒,“小殊,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?”林殊笑嘻嘻地扯住他的脸,往两边一拉,“进宫请安啊,我早就来了,静妃娘娘说你还在赖床!”

这是萧景琰为数不多的几次赖床,自从参军之后更是三更灯火五更鸡,没想到偶尔睡一次懒觉还让林殊瞧见了,他都能想来以后这小子要怎么嘲笑他。

果不其然,正月十五晚上林殊叫他去街面上玩,“今天金陵城有花灯会,我们去瞧瞧热闹好不好?”

“林帅说我们还小,容易走丢,要不我让大人带我们出去?”萧景琰想起林帅叮嘱的话,建议道。

林殊跺着脚不依,“我不想跟大人出去,不好玩儿。”

萧景琰一言不发的看着他,坚定地摇了摇头。

“哇”得一声,面前的小人哭了,好不凄惨。林殊抹着眼泪抽抽搭搭,“萧景琰你要是不带我出去,我就把你睡懒觉的事情告诉全金陵城的人。”林殊好不容易抓住一次萧景琰的把柄,此时用得特别顺溜。

“那你就说去吧。”萧景琰转身欲走。

“你不带我去,我还哭!”林殊继续威胁,说着嚎得更撕心裂肺了。萧景琰不怕他到处嚷嚷自己的糗事,也不怕他冲大人告状。他就怕林殊哭,一哭,他就没辙。

“好,我带你去,不过你不要乱跑!”

林殊的哭声立马止住了,他睁着圆溜溜地眼睛笑着说道:“还是景琰最好了!”

 

“还是爷爷最好了!”平旌得意地朝自家父亲吐了吐舌头。

“过来,爷爷送你个东西。”萧景琰再一次从回忆里清醒过来,他挥了挥手让萧庭生下去,自己牵着平旌,缓缓往偏殿走。

四四方方的狭小偏殿昏暗逼仄,空空荡荡的穿堂风飘忽而过,扫过上首的弓弦。

“爷爷你要送我什么?”平旌不谙世事的声音总能拉着他陷进往事的冬眠里。

“爷爷送你一张弓,”萧景琰探出手细细摸过整张弓背,“你以后也学着骑马,用这弓学习箭术,上战场杀敌寇,好不好?”

“就跟爷爷父亲一样,跟哥哥一样吗?”平旌懵懵懂懂,那些人那些事离他太远了。

萧景琰叹了口气,“你要跟你另一个爷爷一样,他什么都好,前半辈子搭弓射箭,后半辈子出谋划策,厉害得很。”

“是林爷爷吗?”平旌问。

萧景琰被平旌嘴里的爷爷逗乐了,他印象里的小殊还是年纪轻轻的一张脸,比如今的庭生还要小,笑起来眉尾有几条皱纹,身体虽然孱弱可吼起他来,威力丝毫不减,大雪天里把他都吓傻了。现在听到平旌叫他林爷爷,忍不住想了一下要是小殊还在,他该是什么样子,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满头白发,是不是也会弓着背弯着腰?

不知道在地下再遇见年轻的小殊他会不会嫌弃自己又老又丑?罢了罢了,嫌弃就嫌弃吧,年轻时,他也没少嫌弃自己。

 

想着想着他忽然觉得自己头皮都疼了起来。还没来得及抬头看,林殊扯着他的头发,猛的一拽,萧景琰觉得自己头皮都要被连根拔起了。

“你在干嘛!”萧景琰没好气道。

“我是在帮你拔白头发!”林殊坐到他身旁,拔了根野草往嘴里一衔,翘着二郎腿,一边晃荡一边安慰他:“景琰你不就是去打仗吗?等着,再过几年,我就去陪你。”

“我又不是害怕打仗!”萧景琰觉得这人真的傻,还老说自己是个傻子,他只是舍不得哥哥舍不得母亲还有舍不得他而已。

“那你是害怕什么啊!”

“我……”萧景琰又说不出个所以然,闷着头,默默地将脚边的杂草拔了个遍。

半晌,林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他说:“景琰,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哪里,你要去做官,我就陪你,你要是去驻守边防我也陪你。”

萧景琰抬头去看站在日头下的少年,他的笑容染上了春日草木的颜色,明艳又动人。

 

一生太短暂了,短暂得仿佛只有那么几个瞬间。一生又太漫长了,漫长得所有人离他而去,他还一个人寂寂的活着。

故人们带着此生的倦意和痛苦,带着遗憾和惋惜,带着祈愿和祝福走了。萧景琰觉得自己有点累了,治国也好,将孩子抚养长大也好,他都做到了,似乎这世上让他放心不下的东西都已经早早烟消云散了。

现在他的内心出奇地平静,很多年前的那一刻,他知道这世上再没有林殊这个人了,又过了许多年,他知道这世上再没有梅长苏这个人了。记忆被时间拉扯得面目全非,痛彻心扉的滋味已经发酵成了将要再见的欣喜。

 

天黑了,风吹起了尘埃,吹起了牌位上的红绸。萧景琰跌坐在地上,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
等等我,我们再一起骑马射猎。

萧景琰似乎闻到了九安山上草木的香气,太晚了,已经不适合再回忆了。

就这样吧,如果有来生,我去找你,你去哪儿我去哪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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